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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次和去網吧還不太一樣,出於安全考慮,蘇湘還是跟肖潛把事情說了,然後樂於助人的肖潛少年很痛快地就收拾好東西,和蘇湘踏上了前往英語班的路。

英語班的地點離市圖書館不算太遠,正好就在d市的另一處比較繁華的街道附近,離海角路只有不到二十分鐘的公交車程。

蘇湘和肖潛到地方一打聽才知道,紙條上寫的地址是在一處滿是辦公區的大樓裏。兩個孩子一路打聽,終於找到了地方。

蘇湘看了看這裏的環境,覺得和自己想象中有點不一樣。她本以為會是個獨立的出租房什麽的,或者幹脆直接在民宅裏,誰知道竟然會在辦公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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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和這層樓的保安說明來因後,蘇湘和肖潛就相顧無言地站在靜謐的辦公區走廊裏,一頭霧水地等著老師的到來。

片刻後,一個黑頭發青年領著一個淺栗色頭發的外國男人過來了。

蘇湘一看到那個外國人就低低“啊”了一聲,肖潛聽到後轉過頭看她,蘇湘就小聲跟他說:“我見過這個人啊,在補習班的廣告上。”郵件背景上那個逆著光的男人,雖然看不清臉,但給人的感覺和那個走過來的外國男人一模一樣。

正說著,那兩個男人就走過來了。

黑發青年一看到蘇湘和肖潛,頓時就扶住額頭低聲爆了句粗口,蘇湘和肖潛立刻皺起眉頭,別以為說的是英語他們就聽不出來啊餵!

於是很有志一同地,兩個孩子對這個黑發男人的第一印象都不怎麽地。

黑發男人只失態了一小下,就掛上了一張和藹可親的笑臉問他們:“聽說你們是來看看補習班環境的?”

蘇湘上前一步,擡頭看男人:“嗯,其實主要是我要看看,因為只有我要補習。”

說完,扭頭看向黑發男人旁邊的外國男人:“我在郵件裏見過他,他就是老師?”

外國男人也註意到了蘇湘的目光,聽到她說話立刻微微彎□子,對她笑了一下,用英文簡單打了個招呼。於是蘇湘對他的第一印象就比黑發男人要好很多,起碼這個人知道什麽是尊重,於是同樣禮貌地回了一句招呼。

微笑過後,外國男人對身邊的黑發男人說了幾句什麽,因為語速很快,所以蘇湘沒聽懂,不過就算這個老外說的慢,蘇湘覺得以自己現在的英語水平可能也聽不懂。倒是她旁邊的肖潛,微微皺起了眉。

黑發男人煩躁地撓了撓頭發,也飛快地用英語回了過去。蘇湘就有點不樂意了,覺得這倆人太不禮貌了,明明就是他們發的小廣告,自己來了他們還這種態度。而且蘇湘怎麽看這倆人都不太像老師,所以就有點想走人了。

蘇湘想了想,小小聲跟肖潛說要撤退。對於這個想法,肖潛還是比較讚成的,於是兩個孩子趁著大人吵得熱乎,輕手輕腳地就往樓梯口去了。

沒走兩步,身後就傳來一聲大吼,蘇湘回頭一看,那個外國男人一下就撲過來了。

臥槽……!難道真是人販子=皿=?!

蘇湘有點嚇蒙了,她活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遇到犯罪分子,而且還是個老外,當即就嗷嗚嚎了一嗓子:“離我們遠點!!!”

渾身炸毛的樣子,倒是把走廊裏的幾個人都嚇得一楞。

蘇湘見他們楞住了,拽著肖潛撒丫子就跑。

黑發男人這才扯了嗓子開口喊他們:“小妹妹你別跑啊~!你別害怕,這家夥他不會說中文,一看你們要走有點著急就撲過去了!”說著,趕忙也追了出來。

蘇湘信他就有鬼了,對著追出來的黑發男人的小腿就是一腳。

男人吃痛地嚎了一嗓子,眼睛也有點紅了,對著身後吼了一聲,然後,蘇湘和肖潛就被兩個大人給扛進了辦公室。

蘇湘哇哇就哭了,被拖進辦公室的時候還邊哭邊說我來之前告訴我媽了,要是我兩個小時內沒回家,就讓她打電話報警說自己被人販子拐跑了!

黑發男人和辦公室裏的其他人立刻就囧囧有神了,然後相繼“撲哧撲哧”地笑了起來。

肖潛從來沒有像現在一樣覺得自己這麽無力過,在他和蘇湘被兩個男人給扛進來的時候。不過同時他又松了口氣,覺得還好今天是自己陪蘇湘來的,不然她一個女孩子,一個人遇到這種狀況找誰哭去?

想到這裏,他伸出手把蘇湘因為受到驚嚇而冰涼的小手握進手裏,希望能多少安慰下蘇湘,至於兩人的安全問題,他倒沒怎麽擔心,因為他之前就聽懂那兩個男人在說什麽了。只不過因為他覺得那兩個人挺不靠譜的,所以也不想讓蘇湘留在這裏,便順水推舟順著蘇湘的腦補決定一起離開這裏。

只是沒想到,這兩個男人比他想象的還要不靠譜。

蘇湘活這麽多年,從來就沒受到過這麽粗暴的對待,連當年媽媽打她也從來沒把她扛到肩上過,嚇死她了都。

肖潛拽著她的手給她順了半天毛,又輕聲安慰了許久,蘇湘才終於抽抽搭搭冷靜下來。

擡頭一看,就看到辦公室裏的幾雙眼睛都憋笑憋得很辛苦的樣子看著她。

蘇湘的臉頓時就燒起來了。

剛才她哭的時候,把她扛進來的那個黑發男人已經老母雞一樣絮絮叨叨把事情跟她講明白了,雖然她剛才一直在哭,但該聽的話卻是一點都沒落下來。

事情其實是這個樣子滴。

黑發國產男名叫張子堯,是這家公司的一個小主管,那個老外名叫arvin,是張子堯在m國留學時的朋友。兩人大學畢業後,張子堯回國的時候,對中國文化十分感興趣的arvin也死皮賴臉地跟過來了。

張子堯在米國的時候,因為嫌arvin每次聽他說中文的時候都死纏爛打非讓自己教他中文麻煩,所以和arvin在一起的時候都直接說英文,中文字兒幹脆一個都不往外蹦,所以直到和張子堯一起來到中國,arvin也還是不會說中文。

蘇湘聽到這裏時候還邊抹臉邊撇嘴,真要學的話跟別人不是一樣能學。

因為不想給arvin當奶爸,所以張子堯就幹脆給arvin出了個主意,說讓arvin開個英語補習班吧,他給別人補英文,別人給他補中文,一舉兩得皆大歡喜多好,邊說還邊為自己這個gj得意地點了點頭。

不過因為他們倆都不想把事情弄得太覆雜,張子堯還拉不下臉面去外面發傳單,最主要是因為arvin的補習班實際上根本就是掛羊頭賣狗肉,根本不需要幾個學生,所以張子堯就在某門戶網站工作的朋友那要了幾個id是d市的郵箱,又草草寫了個地址,就把這個“招生小廣告”發出去了。

然後,然後蘇湘和肖潛就找過來了。

說到這裏,一身西裝的張子堯不禁再次扶額,無奈地看著把眼睛哭得通紅的蘇湘,還有正隱隱把蘇湘擋在身後的肖潛,“本來我想不管怎樣找過來的也得是高中生或者大學生吧,怎麽偏偏是你們這兩個明顯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呢?”

說著,還一臉嫌棄地翻了個白眼。

還在狀況外完全聽不懂中文的arvin,因為不知道張子堯在說什麽,所以仍舊掛著一臉純良的笑容看著兩個孩子。

蘇湘這時候已經冷靜下來了,被一屋子人圍觀的囧狀讓她有點心慌,不過在看到擋在自己面前的肖潛的時候,蘇湘就覺得心裏平靜了很多。

按住肖潛的肩膀,蘇湘從肖潛身後探出腦袋看向對面的幾個人,那裏除了張子堯和arvin,還有其他幾個正在翻著文件的男男女女。

那些人之前也看了半天熱鬧了,難得能看到整天裝13的上頭兒吃癟,那些人倒是挺樂呵。見蘇湘看他們,就紛紛開始七嘴八舌地逗起蘇湘來。

“唉,想不到我們頭兒連這麽小的孩子都不放過,看把人家小姑娘嚇的,這小模樣,看得我都心疼了!”一個穿著套裙的女人手裏端著兩杯熱咖啡,放在了蘇湘和肖潛面前的桌子上,然後沖他們笑笑。

“就是就是,不愧是海龜,思想就是比我們開放!”另一個坐在辦公桌後面正嚼著泡泡糖的男人也笑著打趣。

“附議。”戴眼鏡的冷淡男人也插嘴道。

“夠了你們這群混蛋!”張子堯炸毛了。

於是那些人就都無奈地搖搖頭,一幅“我們都是成年人了才不跟你這小屁孩見識”的淡定樣子,各自去做手頭的工作了。

張子堯這才沒好氣地扭頭看向兩個孩子。

蘇湘一幅小怕怕地縮到肖潛身後,弱弱地問:“那,我們現在可以走了嗎?”

張子堯豎了豎眉毛,“我說了這麽多,浪費了這麽多口水,你就回給我這麽一句話?!”

蘇湘無辜地眨眼:“那你還想我說什麽?”

張子堯理所當然地道:“當然是過來上課啊!順便幫那個笨蛋補習中文!”

蘇湘牙疼地看過去,說:“我是初中生!自己中文都沒學明白呢!”

張子堯才不管這些:“會說中國話吧?會說的話就行。”

蘇湘搖頭,說:“我是來找補習班的,不是為了給別人補習的!”

張子堯想了想,然後撓了撓頭發:“不是都一樣嘛,你幫他補中文,他幫你補英文,多好。”

蘇湘才不幹,她英文本來就弱,跟個一點中文都不會的老外學毛線!不過一看張子堯性格就不太好,對於這種人,是不能直接跟他對著幹滴。所以蘇湘瞇起眼睛,努力做出一副淚眼汪汪的樣子,小小聲說:“我爸媽說讓我找正規的補習班才行,這樣沒有營業執照的不可以。”

張子堯也覺得自己有點強人所難了,畢竟蘇湘才這麽大點,但是他都等了好多天了,好不容易才等來這麽兩個人,要是這次放走了,誰知道arvin那個二貨會繼續糾纏他到什麽時候!

張子堯想了想,湊過去跟蘇湘打起商量,“要不你看這樣,你跟他互相學習,我不收你的學費。”

蘇湘一臉“你好無恥”狀看回去:“都說互相學習了,你竟然還敢跟我要學費?!”

張子堯立馬就眉開眼笑了,說:“哎喲餵妹子這麽說你這是答應了吧!實在太感謝你了我簡直都快受不了這狗皮膏藥了妹子你簡直就是觀音身邊的童子下凡救苦救難啊請受小生一拜!”說著,抱拳給蘇湘做致敬狀。

蘇湘風中淩亂地看著張子堯那個自說自話的二貨,然後抹了把滿頭黑線,扯了扯肖潛的袖子,從沙發上跳下來,說:“我們走吧,今天風太大了,說話都聽不清。”

肖潛樂得從善如流,反客為主拉起蘇湘就往外走。

……

一個小時後,終於走出那棟大樓的蘇湘不禁深深吸了口氣。

我勒個去……!誰告訴她為毛張子堯那個渾身冒著13氣息的家夥會抱著她一個小loli的腿滿臉寬面條淚啊,連帶著arvin那家夥也跟過來一幅要哭給她和肖潛看的樣子。

蘇湘茫然地晃了晃和肖潛緊緊握著的手掌,“其實我們今天下去根本沒找到地方吧,我怎麽覺得夢到了兩個奇怪的人。其實我根本就還在圖書館裏吧,這麽說其實我現在還在夢裏啊?”

說著,忽然看向她和肖潛相連的手掌。還別說,雖然兩人的手心都已經有些出汗了,但那種肌膚相貼的溫暖感覺,即使在夢裏也能熨帖到內心深處。

肖潛無奈地看她一眼,然後嘆了口氣,說:“以後每周六來上課吧。”

蘇湘這才回過神來,“你說啥米……?!”然後猛地反應過來這其實根本不是做夢,爪子立馬像被燙了一樣一哆嗦就要甩開,結果被肖潛拽得更緊了。

蘇湘的小臉“轟”地就紅了個徹底,假裝甩手甩來甩去就是沒甩開。然後她無奈地撓了撓頭發,大大嘆了口氣,就隨肖潛去了。

其實她心裏都快緊張死了,肖潛騷年你這究竟是腫麽了tvt……阿姨的小心臟要承受不來……

就聽到肖潛說:“到時候我也陪你一起來吧。”

蘇湘疑惑地擡頭看他,正好看到肖潛無奈地神情,然後伸爪子就在蘇湘臉上掐了一把,一向淡定的少年難得有些咬牙切齒,深吸了一口氣才說道:“你說,如果今天我沒跟著來,你怎麽辦!”

蘇湘眨巴眨巴眼睛,完全沒經過大腦地滑出兩個字:“涼拌。”

下一秒,臉上肉肉被揪起來的感覺更疼了,蘇湘“哎喲哎喲”地叫道:“大俠大俠爪下留情啊tvt口水都要流粗來了!”

眼前一陣黑,蘇湘頓時感覺到自己被扯進了一個有點硬硬的懷抱,頭頂還能感覺到肖潛少年努力克制的呼吸:“你說你可讓人怎麽辦!簡直快氣死我了!”

然後沒到兩秒,就把蘇湘放開了,扯了扯袖子,又恢覆了以往那副無比淡定的樣子,看得蘇湘目瞪口呆。

我……我勒個去!誰能告訴她剛才究竟發生了神馬=皿=!!!

作者有話要說:如果你們看到任何和jq有關的東西,那一定是因為你們還在夢中[正色</di</d

☆、47

周然小盆友發現,從這周一開始,自家小同桌蘇湘每到放學的時候,都會像被凹凸曼附身了一樣以光速沖出班級走向世界啊不對,是沖向公車站,然後像土撥鼠一樣坐立不安環顧四周,直到看到公交車來的時候才會松一口氣,然後立刻邁著小短腿加入擠肉餅大軍。

對此,從來就沒明白過蘇湘到底在想啥的周然自然沒怎麽在意。

偶爾在公交站遇到也早早就出來的肖潛時,周然也會和肖潛打招呼,然後在更偶爾地一不小心和肖潛提到“哎你是和蘇湘坐一個車吧蘇湘剛坐車走了哎”之後,看著肖潛一下就黑下去的臉時更加茫然。

時間一晃就到了周末。

雖然不太情願,但因為早就約定好了,所以蘇湘這天還是在大清早就出了家門,向圖書館進發,沒猜錯的話,在那裏一定能找到肖潛。

一想到那孩子,蘇湘就禁不住糾結。

雖然已經躲了這麽多天了,也雖然確實做得有點明顯,更雖然昨晚上她放學時慣性思維地又一放學就急匆匆趕回家以至於錯過和肖潛約定一下今天碰頭的時間地點的機會……所以蘇湘現在站在圖書館門口,看著被厚厚冰霜覆蓋的二樓窗戶糾結不已。

任命地爬上二樓,蘇湘在看到那個已經有一周沒見過的少年時,心裏覺得緊張的同時,也悄然松了口氣。

“你來了。”見蘇湘只是站在那裏發呆,早就發現這丫頭到了的肖潛走了過來,在蘇湘身前站定。

蘇湘回過神來,“啊……哈哈……嗯,我們上周不是說要一起去那個補習班麽……”越說聲音越小,蘇湘扯了扯還沒脫下的羽絨服衣角,終於擡頭看了眼肖潛。

“稍等我一下,我把東西收拾收拾。”和平日一樣的語調,起碼蘇湘沒聽到肖潛有任何不滿的情緒,這才真正放松下來。

對肖潛笑了笑,蘇湘點頭,“我等你。”

肖潛收拾好東西後,兩人一前一後走出了圖書館,按照上次的路線,半個小時後就來到了上次去過的商務大廈,並且順利見到了張子堯和arvin。

張子堯似乎很忙,跟兩個孩子打了個招呼後,就把arvin和兩個孩子領到一個空著的房間。

蘇湘看了下,這個房間之前應該也是辦公室,擺了幾盆鸀色植物的窗戶前,光線最好的地方擺著辦公桌和沙發椅,桌子上一堆零零碎碎的東西,淩亂卻又不顯邋遢。墻角立著一張大沙發,房間裏還有一面的可擦白板,估計是講課用的。

arvin很熱情,雖然語言還不太通,但畢竟來中國也有一兩個月了,所以他多少也學會了一些簡單的中文。

讓兩個孩子先在沙發上坐下,arvin問兩個孩子喝什麽,蘇湘和肖潛都說隨便。arvin扭了扭眉毛,語調古怪地學著兩個孩子來了句標準的老外式中文的“隨便”,然後聳聳肩說“不懂為神馬總說嘴邊(隨便)。”

蘇湘囧,她該怎麽跟這老外解釋因為她真的是喝啥都行。

不過好在arvin也沒再糾結,很快就又興高采烈地嘰嘰咕咕說了什麽,蘇湘聽懂了咖啡,看肖潛沒有絲毫疑惑的樣子,就戳肖潛。

肖潛就給她解釋,說arvin說正好他有從米國那邊帶來的咖啡豆,張子堯和他手下那幫人都不懂得欣賞,今天剛好用來招待他和蘇湘。

蘇湘o著小嘴,滿臉不可思議地看著肖潛,小小聲問他:“你都能聽懂?”話說其實她上次就想問這個問題來著。

肖潛笑笑,說只能聽懂一小部分,也是連蒙帶猜猜到的。

蘇湘撇嘴,她也能聽懂一小部分,比如“咖啡”比如“是”比如“美味”,但素為毛她就猜不出來=皿=!她的智商真的不是負數啊餵!不帶這麽糊弄人的!

咖啡磨好後,arvin獻寶一樣端給兩個孩子。蘇湘活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喝現磨咖啡,好奇地聞了聞之後嘗試著喝了一小口,比之前喝的速溶咖啡咖啡香味要濃一些,也更甜一點,其他的她就真喝不出來了,要知道蘇媽媽以前可是沒少因為她完全吃不出新飯舊飯而數落她。

倒是肖潛,喝了一口之後毫不吝嗇地對arvin獻上一句適當的讚美,誇得arvin眉開眼笑,簡直恨不能上來擁抱一下這個招人喜歡的小子。在被拒絕後就一屁股坐在肖潛另一面的沙發上開始跟肖潛蹦中文。

真的是蹦啊,幾個字幾個字地往外蹦啊!

比如“哦笑淺!逆師窩……見過得第二個!比紫瑤一樣喜歡……的!種果人!”

蘇湘用半分鐘來組織了一下arvin這句話的原型,大概應該是“哦肖潛,你是我見過的第二個和子堯一樣招人喜歡的中國人!”然後果斷噴了。

先不說這坑爹的中文句型,單說這話裏的含義。已經深入腐道多年的蘇湘,在真正明白arvin到底說了什麽之後,原本有些漫不經心的神情立馬就變了,雙眼皮的杏眼立時瞪得溜圓,一動不動地看著arvin正哥倆好搭在肖潛肩膀上那只爪子,默默萌了兩秒鐘後,一爪子上去把arvin的胳膊從肖潛身上挪開了。

老牛吃嫩草神馬的這口味略重啊親!

“arvin!”叉腰站在一臉茫然的arvin面前,蘇小湘伸出一根手指頭一臉正色嚴肅道:“逆要知道!在窩們種果!有一句蘇羽,叫做‘男男受受不親’!”

見arvin更加茫然的樣子,雞血上身的蘇湘扭臉看肖潛,“這位騷年,請幫忙翻譯一下!”

肖潛囧了下,然後斷斷續續跟arvin說了什麽。

說完之後,arvin“噢噢噢”了幾聲,然後終於把註意力放在了蘇湘身上。看了會兒蘇湘,然後又跟肖潛笑著說了幾句什麽。

蘇湘皺了皺眉,大概只聽懂了幾個諸如“可愛”“很好”之類的詞,這種只有她聽不懂的感覺和面對媽媽那邊的朝鮮族親戚時的感覺很像,讓她有點暴躁。

不過好在肖潛也沒跟arvin說多久,幾分鐘之後,課程就開始了。

蘇湘以前沒上過外教的課,但也知道歐美人和東方人的學習習慣不同,上課時不像東方應試教育那種嚴肅嚴謹的教學模式。

所以當看到arvin張牙舞紮地在她面前用蹩腳的中文說著什麽的時候,蘇湘果斷沒搭理他。她是來學英文的,不是來教arvin中文的,就算要教,起碼也得等自己先明白arvin說的中文到底是神馬意思之後才行。

於是無比艱難的雞同鴨講的中英雙方授課就醬紫在雙方都十分肝疼的情況下開始了。

肖潛是個體貼的好孩子,所以在察覺到蘇湘有些焦躁的敏感情緒後,肖潛之後就沒怎麽再跟arvin用英文交談,只在雙方都實在弄不明白對方在說些什麽之後,才開口幫忙解釋下,然後看著一大一小兩個家夥眼中閃爍著的崇拜茫茫時,心底小小飄飄然那麽一下下。

arvin雖然已經快三十歲了,但依舊童心未泯,上課完全是自主聊天模式,雖然語言不通,也還是能天南地北地扯,蘇湘一開始還有點拘謹,後來見arvin的中文實在蹩腳得和她的英文不相上下,便也幹脆放開了跟arvin胡扯,一時間倒是把肖潛給冷落到一邊了。

扯了一會兒之後,arvin見肖潛微笑著看他和蘇湘扯淡,眼珠一轉,就跟倆孩子說要做游戲,三個人互動那種,做動作猜單詞和句子。兩個孩子都覺得挺有意思,就答應了下來。

arvin是個很會搞怪的人,上來就比了個芙蓉姐姐的標註造型,然後“喔喔喔”了幾聲,蘇湘和肖潛立刻就噴了,然後異口同聲地道出了“雞”的單詞。arvin就搖頭,擺著他的雞冠子和雞尾巴,昂首挺胸裝走過來,一板一眼道,“窩使大公雞!喔喔喔~!”

蘇湘和肖潛楞了一下,然後果斷笑瘋了。

氣氛立刻就high起來了。中間張子堯聽到笑聲也進來溜達了一圈,擺動著小蠻腰給arvin做了個不河蟹的造型後,在arvin紅彤彤的臉色和蘇湘心底瘋狂的“ooxx”答案聲中,風騷離去。只有肖潛小朋友依舊淡定做無知狀。

後來輪到肖潛做動作的時候,那娃純良地笑了一下,然後左跳一下,右跳一下,之後“喵~”了一聲,蘇湘捂住一顆萌魂爆發的小心臟,笑瘋了地吐出一個“躲貓貓”!arvin則是一臉茫然地也學著肖潛左挑挑右跳跳然後“喵嗚喵嗚”地叫喚。

蘇湘簡直快要被萌得滿地打滾了,這是犯規啊餵你們兩個家夥這是要幹嘛啊哈哈哈哈!!

然後就見肖潛少年指了指蘇湘,蘇湘笑著說了個 “i”,肖潛搖頭,蘇湘想了想,就說“you”,肖潛終於點頭了。然後又指了指他自己,蘇湘這次明白了,說“i”,肖潛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再一次指了蘇湘,然後“喵喵”了兩聲,然後又指指他自己。

然後在蘇湘漸漸明悟的眼神中,在空氣中畫了個大大的問號。

你為什麽在躲著我?

終於明白肖潛到底在表達什麽意思,蘇湘的小臉騰地就紅了。

她是經常犯二但她不是真傻,再說她的這跟感性神經還異常敏感發達,所以在肖潛一而再再而三對她做出在她預料之外的那些動作和反應後,蘇湘要是再不明白肖潛對她有好感那她就是真的井回了!

當她十幾歲的時候,她是真的十分十分喜歡過肖潛,但那畢竟是過去的事情了,那份純真而美好的關於喜歡的心情,她一直十分珍惜,以至於連肖潛這個人,在她心底都一直都還是當年那個讓她擁有如此美好記憶的水晶般純凈的少年。

所以在察覺到肖潛那些動作下所隱藏的含義時,蘇湘才格外茫然了。她不知道是不是該和肖潛保持距離,明明肖潛自己還從來沒跟她說過什麽,也沒說過喜歡她希望能交往之類的話,而且蘇湘也十分確定肖潛根本不可能做出那樣的事情,關於其他她或許不敢保證,但肖潛絕對是個模範學生這點她還是敢打包票的。

而且就算肖潛真說出來了,她也不會答應。中學時期的感情能堅持到最後真正在一起的實在太少了,她根本不敢也不可能去賭,因為她忽然發覺,比起一場隨時可能把他們變成陌路人的青澀的戀愛,肖潛這個人這個朋友本身,對她來說要比這個少年所能帶給她的所有的感覺都要重要得多。

她太珍惜和這個少年在一起的記憶,無論是過去的還是在他們重新相逢之後的,正因為如此珍惜,所以她才下意識地開始躲避肖潛。她需要冷靜一下。

只是沒想到,原來肖潛也註意到她態度的不正常了。也或許她一開始就是想讓肖潛註意到自己在躲避他,然後看看他會做出什麽反應。

似乎完全沒有出乎她的預料,這個聰明通透的少年,竟然就這麽詼諧而又直白地問了出來,黑亮的眼中甚至沒有一絲陰霾。

蘇湘忽然對他笑了笑,然後主動舉起爪子,三兩步蹦跶到肖潛面前,低聲說:“以後再也不會了。”

forever,但願。

來arvin這裏上課比蘇湘想象中要有趣得多,arvin從來沒講過國內考試需要的內容,蘇湘也沒想從他這聽這些。一段時間下來,雖然考試英語考試成績沒有明顯提高,但蘇湘的口語水平突飛猛進,同時流利起來的還有arvin的中文。

有一個比較有意思的現象是,隨著雙方口語的熟練,每次蘇湘去上課的時候,雙方反而比較像鬥智鬥勇,蘇湘和arvin都想方設法讓對方說自己想要學習的英文或者中文,不是蘇湘被arvin拐跑了,就是arvin被蘇湘折磨得一個勁兒用英文哭天喊地。

肖潛則是在一旁淡定圍觀,時常捧著本書喝著咖啡不亦樂乎。

當這年冬天最大的一場雪撲簌簌飄散下來的時候,蘇媽媽的肚子終於圓滾滾得像皮球一樣圓了。蘇湘算了下時間,大概還有一個半月,蘇玨就該出生了。

期末考試前的一周,鵝毛大雪從周四夜裏就開始下,整個d市一篇銀裝素裹。

蘇湘捂著凍得通紅的臉回到家時,才發現家裏的氣氛不太對。

這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蘇湘進門的時候,蘇爸爸剛跟蘇媽媽咆哮完,一向不講道理的霸道男人聲音嘶啞得像只即將出籠的野獸,把蘇湘嚇了一跳。壓抑著嗓音跟蘇湘說了句“回來了啊?老實兒在家呆著不許出去!”後,蘇爸爸就摔門走了。

蘇湘看著也正在套著厚重外套的媽媽,心裏忽然就有點沒底了。

腦海中一瞬間閃過幾個諸如“離婚”,“奶奶或者姥姥”出事了之類的選項後,蘇湘搖了搖頭,幹脆直接開口問媽媽怎麽了。

蘇媽媽這時候也很著急,跟蘇湘說廚房的菜都熱好了讓她自己先吃飯,然後說她和蘇湘爸爸晚一點就回來讓她千萬別一個人出去亂跑後,也急匆匆走了。

蘇湘站在門口大聲囑咐媽媽小心地滑後,還是覺得不太放心。也沒什麽心思吃飯,幹脆給奶奶家打了個電話。

爸爸媽媽走的時候連鑰匙都沒給她留,她就是想去奶奶家打探情況都不行,只能打電話。

奶奶家的電話也沒人接,蘇湘又給姑姑家打電話。這次終於有人接了,是夏天。

問了夏天幾句話後,蘇湘從對方同樣不著四六的話語中,終於找到了一點線索。

小姑姑和小姑夫也不在家。

他們和蘇湘的父母奶奶一樣,都出去找蘇苗了。

蘇湘這才模模糊糊想起來,她的姐姐蘇苗,似乎就是在這一年的冬天,第一次離家出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井回——橫豎都是二

爬來更新鳥三o三……躺倒任抽打……嚶嚶嚶

我家受的新坑:

☆、48

蘇苗離家出走這件事,在蘇湘的記憶裏幾乎就只記得有過這麽一件事,似乎鬧得很大,但對她來說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在蘇湘的記憶裏,關於蘇苗的部分,有著大片大片的空白。

蘇苗雖然也是蘇爸爸的孩子,但在蘇湘有記憶開始,這位皮膚黑黑的和自己不是一個媽媽的姐姐就一直住在三樓的奶奶家。

蘇爸爸不喜歡蘇苗,這是所有人的共同認知,起碼在蘇湘成長的二十幾年裏確實如此。

蘇媽媽喜歡跟蘇湘講過去的事情,所以蘇湘雖然沒什麽記憶,但卻十分清楚在自己三四歲的時候,爸爸媽媽才帶著自己搬去了五樓的自家房子,在那之前,爸爸媽媽爺爺奶奶還有自己和姐姐蘇苗,都是一起住在三樓的奶奶家的,五樓的房子是後來擴建之後才分給蘇湘家的。

蘇湘記得自己小時候和蘇苗關系很好,或者說是她自己單方面的很喜歡姐姐蘇苗,雖然蘇苗似乎並不怎麽喜歡她。

蘇湘小時候是個和蘇媽媽一樣,特聖母的孩子,有什麽都想著別人。

在因為跟發小借五毛錢都會挨媽媽一頓揍的小時候,蘇湘舀著自己攢起來的錢給姐姐買了一個很漂亮的頭飾。

或許以十幾年後的眼光來看,那個圍著一圈水藍色薄紗的頭飾看起來很普通,但在小時候的蘇湘心中,那個發飾有種純凈的味道,像神仙姐姐用的,所以她偷偷買回家之後,在姐姐還睡著的時候帶著一臉傻笑把那個發飾塞進了姐姐手裏。

蘇苗有著一頭又厚又密的直發,在小時候因為自然卷而一直無法留長頭發的時候,蘇湘十分羨慕能留長發的姐姐。

發飾送給蘇苗後,蘇苗似乎沒有什麽特別喜歡的表現,但蘇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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